一
穿過樹林,坐船,上島,再坐船,換乘觀光車,我們一路向鄱陽湖國家濕地公園深處走去。 湖里的風越來越大,大家都裹得緊緊的。 一群大雁從他們頭頂飛過。 眾人驚呼一聲,緊接著又一群大雁的叫聲更大了。 路邊的幾只野鴨受驚飛了起來。 ,越飛越高,我也很驚訝,野鴨能飛這么高這么遠嗎? 道路兩旁長滿了綠油油的草地,人們稱之為苔蘚。 細細的光禿禿的蘆葦,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的枯萎。 綠草間偶爾露出一小片波光粼粼的水面。 放眼望去,一望無際的綠色地毯一直延伸到地平線。 一塊大石上寫著:鄱陽湖草原。
事實上,我們一直在湖床上行駛。 鄱陽湖最大面積達4000多平方公里,但旱季時水量僅為平時的四分之三。 湖水要到2020年11月才會退去,因此這個季節是鄱陽湖看草看鳥的最佳時節。
第一次來到鄱陽湖,我被碧綠的草地驚呆了。 小草發芽生長時的綠色,很像南方公園的臺階旁的草或麥冬,充滿生機。 文友劉華哥見我驚訝,笑道:“發幾張照片給你吧,我去年拍的,草有半個人高。” 我一看圖,只見濃綠、濃綠、一望無際的綠。 仔細一看,草地上什至還有水波的痕跡。 苔草自然生長在湖底。 我們只能看到它的一部分露出水面。 水面下也有很多草叢。 它們是魚類的主食。
湖底的綠草、水中游動的魚兒、天上飛鳥,這就是我眼中的鄱陽湖的三個層次。 小草與湖底游動的魚兒相伴,當小草露出湖底時,就成了人們的一道風景。 然而,這只是湖的一側。 “婆”字左邊的“扇”,上面是稻谷,下面是田野。 兩千多年來,湖與人共存,使這里成為著名的魚米之鄉。
每年10月至次年3月,世界上98%的濕地候鳥品種聚集于此,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白鶴越冬地。 擁有 381 個物種和 100 萬只鳥類是什么樣子? 沙鷗聚集,金色鱗片游動,岸邊蘭花開滿,郁郁蔥蔥。 我近距離觀察了鳥類天堂里的千余只鳥:突然張開尾巴的孔雀、恩愛的天鵝、成群的中華秋沙鴨……還有單腿站立的東方白鸛,優雅得像一位思想家。 他們被這里舒適的自然環境深深吸引,并把這里當作了長期的家。 白鶴、丹頂鶴、白枕鶴,我盯著蓑羽鶴。 它們不大,但可以飛越珠穆朗瑪峰。 我向工作人員要了一把玉米粒,伸出手,幾只蓑羽鶴很快就過來了,有秩序地啄了幾粒,然后就離開了。 不過,我還是能感受到它們鋒利的喙的力量。
二
除了高考時背描寫鄱陽湖的詩詞外,我對鄱陽也有一種特殊的向往。 洪邁,南宋著名文學家,鄱陽人。 我經常讀他的《容齋散文》和《壹間志》,并為我被他書中奇異的世界深深吸引而贊嘆不已。
《四庫全書總目概要》對《容齋文》評價很高:“南宋敘事部門當以此為首”。 《容齋散文》連續寫作四十余年,共五筆1220篇。 它是南宋時期的暢銷書,也是毛澤東同志喜愛的一本書。 洪邁的《一建志》歷時60年撰寫,共有420卷。 雖然我們現在只能讀到一半左右,但內涵豐富,堪稱兩宋時期人民三百多年的生活史。 、風俗史和精神史。
鄱陽文友王傳金陪我到雙港鎮蔣家村瞻仰洪邁墓。 這是一個遲來的問候。 我和洪邁是三十多年的“精神朋友”。 從鄱陽縣城出發,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蔣家村。 車子沿著狹窄的村道緩緩行駛。 接了姜家村民姜長青后,我們繼續出發。 他會帶我們去龍猴山,那里是洪邁墓的所在地。 上山走了幾分鐘貯滿的意思,就看到了一個平臺門,兩根水泥羅馬柱,上面有橫梁。 梁上一行紅色油漆泡沫字已剝落,但仍可辨認:宋洪邁先生墓地。 說實話,如果沒有人指導,這個地方很難找到。 從平臺門進去,正中是洪邁墓。 我站在墳墓前,仔細觀察。 這是一塊非常普通的大理石。 碑稱是2004年立的,墓前有護欄,上面立有宣傳欄。 它暴露在風吹、雨淋和陽光下。 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,看上去有些落寞和寒酸。
靜靜地站著,一時間感慨良多。 我來得匆忙,沒有帶一束鮮花,也沒有帶幾炷香。 我感到有些遺憾,也感到有些難過。 并不是說一定要有豪華的鴻邁墓。 我只是想讓更多的人記住他。
洪邁晚年做官后貯滿的意思,在鄱陽城建造了一座名為“野初”的別墅,并取名“野初”。 它毗鄰他的大哥洪氏的盤州房產。 很難想象兩兄弟一起唱歌、唱歌的日子。 好的。 我在鄱陽縣姜家壩看姜奎紀念館時,鄱陽縣作協主席石立新告訴我,洪邁的“野地”就在河對岸,但只是一個大概的位置。 距蔣家村約18公里。 洪邁為何選擇龍猴山作為他的長眠之地,不得而知。 或許,那是他晚年經常徘徊的地方。 這里山低坡平,視野開闊,他每天都能面對。 朝陽,很好,很好!
在鄱陽,除了洪邁之外,他的父親洪浩、兄弟洪石、洪尊也很有名,合稱為“洪四家”。 東晉陶侃之母詹,南宋文豪姜夔,歷史上曾任職鄱陽、饒州的吳芮、顏真卿、范仲淹、王十朋等。唐代,鄱陽縣曾為饒州治所),都是鄱陽歷史上重要的文化符號,共同構建了鄱陽豐富的文化遺產。
三
鄱陽湖畔英語作文,有一座古老的渡口,名叫洼池場。 從此渡口出發,可經饒州府下各縣,跨過鄱陽湖,到達遠方。 “北有山西大槐樹,南有江西瓦壩。” 600多年前,超過200萬江西移民定居湖廣,就是從這條渡口出發的。 在瓦查巴移民文化中心,我看到了這次移民的歷史進程。
明朝時期,江淮地區由于連年戰亂,土地貧瘠,人口銳減。 迫切需要將人口密集地區的人口轉移、疏散到今天的安徽、湖南、湖北等地。 “魚米之鄉”饒州就具備了這個條件。 戶部官員對饒州人口進行了清點和分布,按照職業分戶,按照“四口遷一、六口遷”的標準進行搬遷。到了二人,一家八口就搬到了三人”人口。 博物館的正面墻上有一幅巨幅畫作,描繪了當時移民的場景,有古老的渡口、大樟樹、如火如荼的船只、熙熙攘攘的人群。 挖葉移民文化公園里還有很多組雕塑,場景都和移民有關。
移民一旦離開故土,他們勤勞的本性和豐富的農業生產經驗立即在遷徙地生根發芽、開花結果。 安徽沿江平原和巢湖發達的水利、圩田系統都是江西移民修建的。 “湖廣若深諳之,天下足矣”,這與他們的貢獻是分不開的。
漁歌、漁鼓、漁舞,一千多個湖泊,一千多個舞臺,鄱陽的鄱陽,太陽的光芒,浮光金黃,湖水與天空同色,嘭嘭嘭,鄱陽舞臺演出即將開始! (作者:陸春香,一級作家,浙江省作家協會副主席,浙江省散文學會會長,出版散文集《紫紫金》、《筆記筆記》、《連山》、《只是》、《袖錦》、《風九千里》等二十多部作品榮獲第五屆魯迅文學獎。)